
提起我父亲的名字,永年区临洺关镇北东街社区无人不晓、无人不知。他叫翟铭生,1943年6月入伍,1963年5月复员,2023年2月3日去世。他既是抗战英雄,又是社区百姓的好医生。
父亲历经抗日战争的战火纷飞和解放战争的枪林弹雨。1943年,年仅16岁的他徒步二百余里来到太行山下寻找八路军,投身于抗日战争和民族解放战争的洪流中,成为一名光荣的抗日小战士,担任卫生员并立即开展战地救护、抢救伤员工作。他曾为了抢救前线伤员,不顾生命危险,冒着炮火,在隐蔽的战壕里跑来跑去,在一个个掩体间来回穿梭,将轻伤员的伤口消毒处理并止血包扎,将重伤员抬回营地实施抢救。他保护伤病员们就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,许多重伤员经他的手从死亡线上夺了回来,而后重返前线。1947年,他参加了延安保卫战,一直随军转战,担任卫生员,后转为军医。艰苦的岁月磨砺出他坚强而刚硬的性格,任何艰难的环境,他都能忍耐和克服。
1949年,新疆和平解放,我父亲所在的部队开赴新疆,经过19天的徒步行军,他们到达了新疆最南端的和田地区。1950年,为巩固边防、加快发展,他又投入到生产建设之中。1952年,我的母亲董素兰在山东昌邑县积极报名参加支援边疆建设,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,被分配到卫生队当护士。当时我的父亲担任卫生队队长。我的母亲因工作积极,完成任务出色,于1953年春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在长期的革命工作中,两人产生了深厚感情,于1953年秋,结为革命伴侣。家中有两枚相同的军功章,其中有一枚就是我母亲获得的,可谓“巾帼不让须眉”。
1963年,我父亲复员回到了阔别二十年的故乡永年区临洺关镇北东街村。他与我的母亲商量,是党培养了他们二十年,他们要在后半生的时间里,用他们在部队学到的医疗卫生知识服务于家乡人民,在家乡合作医疗保健站继续从事救死扶伤的工作。他说,当兵二十年,有机会回报家乡了,为家乡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是他最大的心愿。他这一干就是35年,直到80岁,才放下听诊器。
这些年里,父亲一直在践行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,做事低调、乐于奉献、服务群众,从不炫耀自己过去的功绩。那一枚枚有些斑驳的奖章、纪念章、帽徽,透露出他在那些岁月里所做的不平凡的事。这些奖章,他一直悄悄地保存着,我们从不知晓。直到1997年,国家为他颁发“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”纪念章时,他才将过去所有的奖章拿出来,我们都惊呆了。有这么多奖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,老父亲说:“拿出来干什么,我才不炫耀呢,你们也不要炫耀。”
父亲一生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坎坷,然而,他无悔此生。他经常对我们讲:“我从军二十载,是党教会了我做人做事,部队培养了我学医,才有了今天的我。我们要永远感党恩、听党话、跟党走。”面对当下的生活,他知足感恩,感觉自己是幸运的、幸福的。所以,他经常嘱咐我们要加强学习,掌握本领,更好地为强国强军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。
红色基因代代传,在他的影响下,我们也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默默无闻地奉献着。
我于1978年3月入伍,后任空军第九航空学校汽车连小车班班长,连续六年无事故。1984年退伍后,任临洺关镇南大街储运公司办公室主任,我经常在工作一线开吊车,装卸货物,常年加班加点,带头干苦活累活。
我的儿子翟晓东于2002年12月入伍,2007年12月退伍,在海军服役五年。服役期间,他高标准要求自己,刻苦训练军事技能,表现突出,多次被评为优秀士兵、受到嘉奖。退役后,现在飞宇集团工作,多次荣获公司优秀员工称号。
在岁月的长河中,我们曾身披戎装,以青春和热血守护着祖国的安宁与人民的幸福。当卸下肩章,告别军营的那一刻,我们的身份虽然改变了,但那份对国家的忠诚、对人民的热爱、对责任的担当,却如同烙印般深刻于心,永不褪色。
文章内容由永年区临洺关镇翟祖辉自述。
(资料提供:河北省退役军人事务厅、邯郸市永年区退役军人事务局)